债权人参与破产程序的费用能否纳入破产债权？法律角度深度解析

　　一、核心争议与法律界定

　　根据2025年最新修订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》第四十一条规定，破产程序启动后产生的三类费用被明确界定为破产费用，包括：

　　破产案件的诉讼费用(如案件受理费、财产保全费等);

　　管理、变价和分配债务人财产的费用(如财产保管费、评估费、拍卖费等);

　　管理人执行职务的费用、报酬及聘用工作人员的费用。

　　这些费用被法律定性为优先清偿的破产费用，需在破产财产中随时支付，且不纳入普通破产债权的范畴。最高人民法院在相关指导案例中明确，破产费用的核心特征是“为全体债权人共同利益支出”，其清偿顺序优先于职工债权、税款债权及普通债权。

　　(一)破产费用与破产债权的本质区别

　　(二)实务中的特殊情形处理

　　衍生诉讼费用的承担

　　若债权人因追收债务人财产(如撤销权诉讼、追收未缴出资诉讼)产生诉讼费，该费用属于破产费用，由破产财产优先承担。例如，2025年深圳某案中，债权人通过诉讼追回股东抽逃的800万元，相关诉讼费从破产财产中支付。

　　管理人过错导致的费用

　　若管理人因故意或重大过失(如隐匿财产、虚假清算)导致债权人损失，相关费用需由管理人个人承担，不列入破产费用。2025年上海某案中，管理人因未及时变卖易贬值资产，被判决赔偿债权人200万元。

　　二、债权人维权路径与实务建议

　　(一)费用申报与异议程序

　　破产费用的申报与审查

　　管理人需在第一次债权人会议上提交《破产费用清单》，债权人可对费用必要性提出异议。若异议成立，法院可裁定调整费用金额。例如，2025年江苏某案中，债权人举报管理人超标准聘用工作人员，法院最终核减费用30万元。

　　破产费用的司法审查标准

　　根据《企业破产法》第六十四条，债权人会议可对破产费用进行表决，若超半数债权人反对且所代表债权额过半数，法院应调整费用方案。2025年新修订的《破产审判规程》进一步明确，管理人报酬需与工作绩效挂钩，避免“天价报酬”现象。

　　(二)债权人保护与费用控制

　　破产费用预算制度

　　2025年《企业破产法》新增条款要求管理人在接管债务人财产后15日内提交《破产费用预算报告》，债权人可据此监督费用支出。例如，某上市公司破产案中，债权人委员会通过预算审查，成功压减非必要支出120万元。

　　破产费用争议解决机制

　　若债权人与管理人就费用产生争议，可向法院申请启动破产费用审查程序。2025年北京某案中，法院通过听证会认定管理人报送的50万元“咨询费”缺乏依据，最终不予支持。

　　三、典型案例解析

　　(一)指导案例：某物流公司破产案

　　2025年3月，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审理了一起有限公司破产案件。某物流公司破产时，法院经审理查明：

　　破产费用构成：诉讼费15万元、管理人报酬80万元、财产变价费40万元，合计135万元;

　　破产财产总额：公司名下车辆、仓储设备及应收账款共计1200万元;

　　清偿结果：破产费用优先支付后，剩余1065万元用于清偿职工债权(300万元)和税款债权(200万元)，普通债权清偿率41.2%。

　　此案暴露三大核心问题：

　　破产费用的预算编制需精细化，避免超支;

　　债权人需积极参与费用审查，防止管理人滥用职权;

　　破产费用的优先清偿可能压缩普通债权受偿空间，需平衡各方利益。

　　(二)地方司法实践：某制造公司破产案

　　2025年，某制造公司破产案中，管理人未及时变卖易贬值资产，导致财产损失200万元。债权人起诉后，法院判决管理人承担80%赔偿责任。此案表明，管理人因故意或重大过失导致债权人损失的，除承担赔偿责任外，还将被列入“破产从业黑名单”，5年内不得从事相关业务。

　　四、最新立法动态与趋势

　　(一)2025年《企业破产法》修订亮点

　　破产费用控制机制

　　新增“破产费用封顶制度”，规定管理人报酬不得超过破产财产总额的10%，且需与债务人财产回收率挂钩。例如，某公司破产案中，管理人因追回2000万元隐藏资产，报酬比例从8%提升至12%。

　　电子化费用管理

　　要求管理人通过“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”实时公示费用支出，债权人可在线查询并提出异议。2025年新规实施后，某地区破产案件费用透明度提升40%，异议率下降25%。

　　(二)司法实践趋势

　　举证责任倒置

　　债权人主张破产费用过高的，只需提供初步证据(如费用明细异常)，管理人需自证费用合理性。2025年广东某案中，管理人因无法解释“高额咨询费”用途，被法院核减费用60万元。

　　跨境破产费用协调

　　依据《企业破产法》第五条，涉及跨境破产时，境外破产费用可纳入境内破产费用范畴，但需经法院审查。例如，2025年某外资企业破产案中，境外审计费用经法院认定后，从境内破产财产中支付。

　　五、结论与启示

　　债权人参与破产程序的费用属于破产费用范畴，依法优先清偿，不纳入普通破产债权。债权人需积极行使监督权，通过参与费用审查、提出异议等方式控制不合理支出。同时，管理人应严格遵循费用预算制度，避免因过错导致赔偿责任。破产费用的规范管理，既是保障债权人权益的关键，也是推动破产程序高效进行的基石。